前言:唐晋,中共党员,从医16年,现为我院ICU副主任医师。2月4日至17日被调配至隔离病房工作,后又主动延期一周,与团队成功使一位74岁的危重症婆婆转危为安。
2月3日,我像往常一样在ICU上夜班。当天晚上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由于突发呼吸困难在科室抢救,经过一晚上的处理,病情稍微稳定下来了。早上她在床边交班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通知——2月4日至17日调配到隔离病区工作。
意料之中,毕竟前线有的同事已连续奋战多日,也是时候让他们暂时“休战”了。此时的我没有一点害怕,没有一点犹豫,甚至带着一丝“自豪”。因为无论在哪里,自己都是医生,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能够在疫情当下贡献一点力量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我简单地和家里说了一下情况,孩子爸爸也是一名医务人员,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说:“你放心去,这十多天的时间里家里有我,保护好自己,我们需要你平安归来!”话不多,理解、支持和担心尽在其中。
交接完ICU的工作,我就来到了隔离病区,新的工作任务——负责确诊病区普通新冠肺炎病人的二线工作,密切观察患者病情并实施辅助检查,调整治疗方案,避免普通型转为重型甚至危重型。由于患者病情变化较快,需要全天24小时吃住在病区。在这里,我还是按照自己的工作习惯,制作了一个关于新冠肺炎患者的“葵花宝典”,上面罗列有患者的基本信息、主要症状和实验室指标等,以便自己尽快了解患者的情况。
开始我负责协助王健医生管理一个74岁的危重症婆婆,她的氧合指数一直在100mmhg左右(正常情况下氧合指数在400---500mmhg)。支援第一天我就和护士老师们一起帮助婆婆进行无创呼吸机和俯卧位治疗。2月5日傍晚开始对其进行有创机械通气治疗,氧合指数稍有改善,波动在160mmhg左右。
2月6日,婆婆的主要负责人换成了我,搭档感染科的吴小翠医生。压力还是蛮大的,因为婆婆年龄大,有冠心病、脑出血、心肌梗塞几样基础疾病,CT显示又是双肺感染,右侧大约90%、左肺大约80%已成白肺,怕是凶多吉少。但只有要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必须全力以赴。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和战友们竭力奋战着。
每天早上给专家组汇报婆婆前一天和当天的病情和相关指标,下午给四川大学华西医院远程专家组汇报,再根据其病情变化和专家们的指导意见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每个人都紧绷着弦。护理婆婆的护士们随时通过手机和呼叫器向我报告病情变化,我常常也会穿上厚厚的防护服进病房去查房。最多的一天穿了4次防护服,陪患者打CT、协助俯卧位通气、调节呼吸机的参数、做肺复张等等。
2月7日早上正在交班时,婆婆病情急转直下。俯卧位情况下氧合指数下降到40mmhg,不及正常人的1/10,血压下降到40/20mmhg,体循环极差。我立即冲到护理站,通过呼叫器和手机视频指导把患者体位改变为仰卧位,辅之调整呼吸机参数、加用药物,稍微稳定了患者的生命体征。下午给华西医院专家组汇报的时候,都觉得预后差,但是仍然需要努力。
会诊回来,我站在护理站,有气无力地通过呼叫器询问婆婆的情况。
“晋姐,婆婆的血压稳住了!尿也出来了!”当班护士老师的声音都是激动的,声调都高了几度。
“啊,是么......”此时的我已经高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心里由衷地感谢所有人的努力和坚持,感谢专家组精准的治疗方案,感谢护理精英们的悉心呵护。
治疗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给婆婆做了人工气道后呼吸机一直报警,潮气量打不上去,氧饱和度和心率一直下降,患者生命垂危。
排除了一切可以排除的情况外,气道出血?怎么办?立即呼叫外围的老师从ICU拿来纤支镜。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了眼罩还有面屏,平时得心应手的操作现在难度异常加大,纤支镜不能一次性通过“毛毛虫”(呼吸机管路的延长管,可以伸缩,上面有个小孔,称之为“毛毛虫”)进入气道。患者的呛咳明显,可以看见其气道分泌物从“毛毛虫”喷出,当时也顾不上害怕了,只想赶快解决问题。大概10分钟后,患者氧合上去了,出去脱防护服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心跳加速,双腿发软。
按照规定,17日我就可以撤离隔离病区,但是婆婆的病情仍然较重,我又主动申请继续在病区工作。直到2月22日,婆婆病情基本平稳转为普通病人,四天后我才走出隔离病房。
20余天的高强度工作,非常难得遇到一个很棒的团队,我也收获了很多,就是非常想念家里的两个宝贝。尤其是每天晚上孩子们在深夜11点为了等我的视频,眼巴巴地在床上坐着不肯睡觉。他们会说想妈妈,会问我好久回来,也会很贴心地让我注意安全,还说等我打完怪兽要送我一个爱的抱抱。
后记:医之大者,亦士亦侠,唐晋医生的廿日谈只是我院抗击疫情一线医生的一个缩影。截止3月6日,已成功治愈出院患者15例,春天的脚步也因为他们的努力越来越近了。(唐晋 姬利芬)